紫虚乌有

一个兴趣使然的鸽手
什么都嗑但铁血纯爱人

醉倚危楼望风雪【03】

*少年剑客×富家公子

*和穹哥见面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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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纤云把自己院落的厢房好好收拾了一下,印飞星拎着轻便的行李住了进去,因着生死契约的关系,刚才又确实地答应了他,少年剑客实在说不出“我不想睡你家,我出去找地方”的话,撇着嘴住下了。

倒也风平浪静。

东方纤云说到做到,印飞星在他家过的日子真真是悠闲得过头了。也就是他本人不是骄奢淫逸的性子,住进来也是有正事要做,不然还真有可能被“养”成混吃等死的小白脸。

这个念头一经滋生,就十分让印飞星不快。于是为了表现自己真的是为了正事住下的,他每日勤勤恳恳巡逻院落,根据经验将各个角落一一排查,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。他疑惑的同时不禁也感到有些无聊,心里悄悄地希望能来个什么人把那个米虫吓一跳,那个夯货表情那么丰富,被吓到肯定也是同样精彩。

印飞星想象了一下,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
正在用功读书的东方纤云闻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那眼神似乎在问“明明你不要我出声那你在笑什么啊”。

被发现的剑客敛起嘴角,恶狠狠地盯回去:“看什么看,我脸上有字吗?”

迫于压力,东方纤云只能哭丧着脸转回头:“是你打扰我了,我还要被训吗?”

换来后脑勺结结实实的黄豆报复——他怕印飞星无聊,专门准备的零食,这下反倒方便他了:“你注意力不集中才会听见那么小的声音。”

东方纤云摸着脑袋生闷气。

重归平静后,印飞星抱着剑突然想起来这里后第三天的事。

那日他正享受排查完后清闲的早茶时间,就听一个人细微的脚步声拐过院门走了进来。他凝神去看,发现是东方家年轻的家主东方芜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。

没来由一阵恶寒。

说起东方家,那可是百年基业,家中子弟众多,少有不成器的,个顶个是江湖和朝堂中举足轻重的存在,祖上更是坐到了宰相的位置,深受皇家青睐,是方圆几百里最有声望、最庞大的家族。除了三代以上的旁系和已婚配出嫁的女眷,所有人都住在府内。庭院虽说比不得皇宫内院富丽堂皇,也算得上是桂殿兰宫,更有诗云“亭阁楼阙青石台、五步一现十步转”,是无数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,也是魂牵梦绕的向往,若是能在这里谋得一职半业,或者和家族子弟有了密切往来,都是能炫耀大半辈子的事。

而东方芜穹作为家族新一任族长,更是生得俊秀挺拔,玉树临风,待人接物不见差错,为人处事滴水不漏,是皇帝最仰仗的青年之一。

只是本人风流成性,男女不忌,就算是印飞星这样不常听八卦的人都了解一星半点,是以看见他还有些头疼。

“这位想必就是逍遥派大小姐的师兄了。”东方芜穹记忆力一向不错,对容貌佼佼者更是过目不忘,远远就和印飞星打招呼。

印飞星站起来揖礼,“印某见过家主。”

两人当年只一面之缘,对于印飞星来说压根一点印象也没有,摸不准对方是个什么性子,不如东方纤云那只蠢蛋好对付,不敢轻易动作。

东方芜穹倒是悠哉,走过来道了句“有礼了”,又见他四处张望了下,问了句:“我那傻弟弟呢?”

东方纤云不怎么跑到别的院子去,印飞星更是乐得清静,家里人都知道“云公子前几日来了位朋友”,却未见过这“朋友”的面,只下人们凑在一起嚼舌头的话叫东方芜穹听见了,他这才过来见见。

果然是记忆中那个面若姣女的模样。

印飞星不敢像对东方纤云那样随便,老老实实指了指主屋。

东方芜穹跟着看去,笑了起来:“纤云总跟个孩子似的,劳你费心帮衬着些。”

印飞星一头雾水,他记得自己是来当护卫的,不是来当老母鸡护崽的:“家主可能误会了,我和东方纤云的交情并没有那么深。”

“不深,纤云怎么会邀你来家中小住呢?你别不是与我说笑。”东方芜穹笑了两声,走近身侧拍拍印飞星的肩,小声道,“你来得突然,家里人可没有我这么明事理,你想清楚了再回我。”

印飞星顿时语塞。

东方纤云只与自己说过东方芜穹是知道个中缘由的,并没有过多着墨两人的关系,而大家族中多少勾心斗角的糟心事也不少听,是以他有些拿不准该不该和东方芜穹说实话。若是走漏了风声、把东方纤云推向更危险的境地,那他这帖子接了和没接倒也没什么分别了。

印飞星面上波澜不惊,脑子里峰回路转想了半天,才道:“确实如家主所想,我并非……”

“诶~”东方芜穹打断他的话,自言自语道,“风有些大,这桃花不知道要被吹到谁的院子去。”

这话说得没头没脑,印飞星听得是云里雾里,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话到底和现状有什么关系。可他瞧见东方芜穹身后稀稀拉拉一众仆从,顿时明白了几分,闭着嘴不说话了。

亮明身份事小,走漏风声事大。

东方芜穹满意地坐下,开心道:“你这么知书达理,秉节持重,可曾有婚配啊?”

印飞星已经有点适应这种跳来跳去的聊天方式,顺着话答道:“印某年纪尚轻,家中不曾张罗。”

东方芜穹点点头,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圈,又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。

这种眼神如蛇蝎、如蛛丝,缠得人透不过气来,印飞星直觉不太妙,当机立断准备起身去叫东方纤云起床,至于会不会得罪东方芜穹他已经不管了。他刚转了个脚尖,就听房门啪的一声打开,衣衫不整的东方纤云攥着张纸条咋咋呼呼地直奔印飞星而来。

“印大侠快救救我!那个人真的来了!”

他又哭又喊涕泗横流,好干净的印飞星忍不住嫌弃地抬手把他推到一边去,才用两指捏过纸条展开细看,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,似是用指甲划出的痕迹,上书——

「盖世至宝

我所欲也

今知其所在

不日将登门拜访

望君自行取舍

以成你我之美」

这话说得文邹邹,但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杀意和势在必得的狂妄仍是让人胆寒。

东方纤云本想跟两个靠谱的人哭诉,转眼看见那么多下人立在院门,看着唯唯诺诺,实则一番心思全在这上面,恨不得抻长脖子看看究竟写了什么东西,他话头一转,拉着印飞星耍赖皮:“就因为我给你开了一坛陈酿,这小子恶作剧扔来个纸条要跟我绝交,你快想法子劝劝他,别老是这么一根筋,一坛酒罢了,我多给他开两坛。”

印飞星默不作声收起纸条,随意点了点头答应着。

东方芜穹笑他幼稚,背着手率先进了屋子:“看你跑得这么快,被褥叠了吗?先生请了一河滩多,怎么不见你长进呢?”

东方纤云跟着他进屋,还不忘招招手让印飞星跟上:“家主说的是,我一定好好改正。”

“开坛的时候记得留我一口,我替你跟先生说两句好话。”

“那没问题。”

三个人慢悠悠话着家常进屋,印飞星随手关门,把外面探究的视线牢牢挡住,东方纤云这才愁眉苦脸地接过纸条给东方芜穹看。

年轻的家主瞅了一眼,无声地挑了挑眉,顾自泡起茶来。

东方纤云发愁道:“真没想到这人竟能穿过我们家这么多层守卫,本想着有大内高手在没人敢乱来,却也防不住。”

印飞星本来无所谓地在一边听着,听见“大内高手”才动容道:“你家真是水深火热,竟连深宫内院的人都有。”

东方芜穹随意道:“都是些不足为惧的棋子。”

东方纤云闻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张口想问什么,却又放弃,转而继续盯着纸条想办法。

印飞星没有错过他这一眼,越发觉得这个家里诡异,他暗暗记下,打算有机会问问,现在紧要的是这纸条的来历:“八成是吹箭,不然,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还是有些难度。”

东方芜穹点点头。

东方纤云忍不住站起来在房子里踱步,压低声音抱怨:“早知如此,当初就不要让我参与这种活动嘛,我这种无名小卒撞大运得了秘宝,就像话本里一样要被杀啦!家主早先怎么不拦住我?”

家主大人老神在在地品着茶,不咸不淡道:“我怎么记得是你自己要求和伙计们出去?”

彼时东方纤云年纪尚小,孩童心性,脑子也还没被各种江湖话本荼毒,当然是觉得哪里惊险刺激哪里好玩,不想被他走了运,捡到无上至宝,转眼间成了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名人。此等运气非常人能比,一跃成为各个商家最欢迎的人物,甚至有些嗜赌如命之徒来他家后院“蹭蹭光”。

“那不是我年少不懂事嘛。”东方纤云讪讪地摸摸鼻子,诚恳道,“家主心思广且深,总能想到好办法,况且连倚危楼的人都和你有交情,比我自己钻牛角尖有大不同。既已帮了一手,不如再接再厉啊?”

东方芜穹笑弯了眼道:“倚危楼的人现在正被你金屋藏娇呢,求我不如求求你身边这位小美人。”

印飞星怎么也没想到“金屋藏娇”能形容在自己身上,一阵反胃,表情十分难看,他深深在东方兄弟二人身上注视了半晌,艰难道:“我既然应下,自然会护你周全,只是拜托你们别说奇怪的话,我怕我忍不住拔剑。”

东方纤云得了他的保证,心里“不用送死了”的喜悦占了上风,也不管印飞星愿不愿意,对着他就是一个虎扑:“好兄弟!有你这话,我东方纤云不算白认识你这个朋友。等此间事了,我的现有财产分你一半!”

印飞星一脸不适,粗鲁地把他拨拉到一边。

东方纤云只能乖乖站好。

“谈钱多俗啊,人家可是救你的命呢。”东方芜穹看热闹不嫌事大,在一旁说风凉话,“照你看的那些红尘话本,接下来就该以身相许的戏码了,怎么不问问这个?”

“我是没差,印大侠可愿意啊?”

“滚!”

 

———待续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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